第23章 樂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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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劉向西沒想到哥哥會態度堅決地拒絕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，只能不停地抹眼淚。
外面吵得厲害，都在喊導演的名字。
劉向東轉身往外走。
劉向西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臂，懇求地說：“哥，難道你就忍心看我一輩子都見不了光嗎？”
劉向東終究是沒忍心甩開她的手，問道：“你到底是喜歡蔣堯這個人呢？還是喜歡蔣堯演出來的形象？那些形象是你傾註心血寫出來的，代表了你對男性所有的憧憬，而蔣堯將形象由文字變成具體的人，所以你把對角色的喜愛移情到了蔣堯身上。可你要清楚，蔣堯不是那些風流倜儻、芝蘭玉樹的大俠，他只是一個交女朋友都不敢公開的明星而已。”
“我喜歡的就是蔣堯！”劉向西哭道，“我看得很清楚，我就是喜歡他。哥，你就幫我這一次吧！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當編劇了，一想到我寫的東西都幫不了蔣堯，我就再也寫不出來。”
劉向東有些生氣：“為了一個男人你連事業都不要了？”
“事業我已經有了！”劉向西倔強地和哥哥對峙，淚如雨下，“做編劇走到這一步，我很滿意。我現在想要的只是一份安穩的愛情。”
劉向東有心想責罵妹妹，可看到她臉上濃重的黑眼圈，猜到她估計是這幾天不眠不休才趕出來的新劇本，好傻的丫頭。
“唉。”劉向東被妹妹哭得沒有辦法，打小妹妹就文文弱弱的，愛哭鼻子，性子偏偏還挺倔，做哥哥的除了哄著還能怎麽辦？
“僅此一次，下不為例。”
劉向西破涕而笑。
劉向東嘆息一聲，至於李從一，他只能說聲對不起了。
外人，終究是沒有親人重要。
開機儀式正式啟動，蔣堯和周藝一起將攝像機上的紅布揭開，掌聲雷動。
這個時候，劉向西才從休息室裏走出來，她補了個妝，才讓自己沒有顯得那麽狼狽。
蔣堯的眼神掃過她，眼角帶笑，劉向西也沖他笑了笑。
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，這種做賊般的交流有時候讓劉向西覺得幸福，有時候又讓她痛苦不堪。
警戒線外的記者這才得了允許，可以近距離采訪幾位主演。
李從一的定妝照十分驚艷，自然得到了部分記者的關照。
“李從一，你的定妝照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，請問你飾演的角色在劇中是不是有極大的反轉？你覺得演起來會有難度嗎？”
李從一正要開口，突然被劉向東截去了話頭：“涉嫌劇透的問題大家就不要再問了，等成品出來你們自然就明白。我只能說一句，從一不會讓大家失望的。”
蔣堯露出一絲心領神會的微笑。
李從一聳肩，接下來的回答恪守“不能劇透”的原則。
沒想到，開機儀式過後的下午，李從一就從劉向東手上接過了一份新劇本。
“又改過一遍。”劉向東心虛地笑了笑，“你的戲份改動比較多，你看下，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。”
“你們好嚴格，臨開機還在打磨劇本。”李從一是真心讚嘆的。
劉向東一口氣哽在喉嚨裏，出不去下不來。他想和李從一真誠點，直接說原因的，但這一說讓他妹妹如何自處？編其他理由吧，又實在沒有說服力。
劉向東只好緘默，順便把改劇本的鍋背到自己身上。
李從一回到酒店，打開劇本，看到第一集 第一場戲，一邊眉毛就挑了起來。
再翻一頁，另一邊眉毛也揚了揚。
這哪裏是改動較多啊，這完全面目全非了。
第一場戲，是主要角色的出場，往往奠定了這個角色的個人風格和命運基調。
比如女主江浸月，她出現的第一幕是在屋前的院子裏侍弄花草，那些花草長得極好，說明江浸月在細心照顧，她為人祥和，富有善心。
而李從一扮演的江潯陽呢，在一開始的劇本裏，他出場的情境是從外地歸來，不嫌麻煩地給江浸月親手捧回來一盆珍貴名花，哄江浸月開心。
結果被改後，江潯陽徹徹底底成了一個猥瑣的大壞蛋。他居然趁躲在附近的一處閣樓上，居高臨下地偷窺院子裏的江浸月，並且青天白日，就敢一邊意淫江浸月一邊自瀆。
這一開場就讓江潯陽給觀眾留下了糟糕無比的印象，即使演員長得再帥也很難升起好感，後面再想要轉變觀眾想法，那就很難了。
李從一被嚇到，繼續往後翻劇本，簡直嘆為觀止。
原本堂堂正正、光風霽月的江潯陽，變得又猥瑣流氓，又忘恩負義，又卑鄙無恥，所有的貶義詞放在他身上都不嫌多。
江潯陽被女主父親養大，後來找女主父親提親，理所當然地被婉拒。他居然覺得是女主父親對不起他，說什麽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養大，都是場面話，其實就是看不起他，所以才不肯把女兒嫁給他。自此以後江潯陽就恨上了女主父親，暗中使壞。雖然女主父親也是個隱藏的壞人，但這一點也不影響江潯陽就是個升米恩鬥米仇的白眼狼。
江潯陽在男女主的感情線中搗亂的就更多了，其中最令人無法忍受的是，江潯陽發現了男主齊成歡與魔教暗中接觸，他就以為抓到了齊成歡的把柄，小人得志，威脅齊成歡做這做那，差點壞了齊成歡的間諜計劃，連累整個正道。
江潯陽入邪道，也自然由最初的被逼無奈成了如今的自甘墮落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。
如果說只有這些，江潯陽還能拿出一個優點來說，那就是對女主深情。結果後面還有坑爹的，江潯陽入邪道，罔顧生靈大練邪法，能力大漲後到男女主面前耀武揚威，結果被女主責罵，被男主打臉，心有不忿，碰上了一位長相貌美的女子遇難，江潯陽先是見色心起出手救了這女子，後在女子千恩萬謝的時候殘忍強暴之，害得這女子蒙羞自殺。
偏偏這女子的戀人，還是女主想要拉攏的一位星辰本源者。她一死，連累女主和那人也起了誤會，憑白多了好多波折才把人收服。
故事最後，江潯陽在女主等人準備封印魔的時候，還裝作懺悔、痛改前非，將女主騙出後擄走，企圖行不軌之事，幸好被機智的女主反殺。
看到這個結局，就連李從一都忍不住拍手稱快，死得好，死得妙！
不得不說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，劉向西給江潯陽安排的劇情簡直糟點滿滿，精準狠地戳到了廣大女性觀眾的軟肋，一點反派魅力都沒有，有的只是數不清的下三濫，讓人恨得咬牙切齒，要是部分不夠理智的觀眾，都很可能上升到演員身上。
李從一嘖嘖稱奇，沈浸在角色的巨大轉變中難以自拔。
康橋進了他的房間，問：“我聽說劇本改了，怎麽回事？”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李從一還在回味。
十分鐘後，康橋氣得面色發白，將劇本狠狠地摔在地上，怒道：“劉向東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康橋轉身就要走：“我要去找他要個說法。”
“回來，回來。”李從一趕忙拉住康橋，“既然他們敢這麽做，甚至都直接把劇本寫好再給我，說明態度堅決，你去說也改變不了什麽。”
康橋直哆嗦：“哪有這麽欺負人的？呸，虧他劉向東還有個好名聲。不行，我要去找杜總。”
李從一勸道：“人家這麽做之前，肯定考慮到了杜總那邊，找了估計也只是鬧一通，最後該怎麽地還是怎麽地。都是自家的劇，鬧得太大，對公司不好。”
“那就去找陳董！”
“你以為陳岱川跟我有多熟啊？這點事就別麻煩人家了。再說了，你覺得劉向東兄妹和我比起來，哪個對公司的貢獻更大一點？”
“這……”康橋支吾。
李從一道：“要是別的公司，搞不好會短見到捧流量而壓導演編劇，但在平川不會的，這點你比我更清楚。如果劉向東堅持用這個劇本，最後的結果要麽我認栽繼續演，要麽撤了我換別人。”
“那就換吧，這種戲誰愛誰演誰去演。”
李從一微笑：“但是我挺想演下去的，看看他們到底弄什麽把戲。”
“那你說該怎麽辦？就這麽被欺負？”康橋眼都紅了，當經紀人這麽多年，他不是沒遇到改劇本的事，但做得這麽過分還是頭一遭。
李從一攤手：“你要往好處想，這麽一改，戲份倒變得更多了。”
康橋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，極度納悶道：“你就不生氣嗎！”
李從一摸摸下巴：“一開始是有點生氣，後來想想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哪裏有意思啊！”
“你想啊，以我的形象，這種猥瑣油膩的反面角色，要不是這次，我估計是永遠沒機會演的。就當是一次新奇體驗了。”
康橋目瞪口呆：“你真樂觀。”
頓了頓，康橋又問：“你真的要演？”
“那當然，好演員應該是不介意任何角色的。”
“那行。”康橋無奈，“我只有一個要求，你別演得太好啊。”
李從一驚訝：“還有經紀人讓藝人不要演得太好？”
康橋愁眉苦臉：“我怕你演得太好，觀眾會代入你的真身。”
李從一笑：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，我的演技好起來，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。”
康橋唉聲嘆氣，最後握著李從一的手：“我尊重你的意願，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，但你也要記得，你身後還有個團隊呢，受了委屈隨時說。”
“我還有團隊？”
“是啊。”康橋道，“你現在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流量，該有的配置都有，公關、宣傳，連助理都配上了，你什麽想帶上助理了，隨叫隨到。”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李從一說，“沒事你就回去歇著吧，我再研究下劇本。”
“這破角色有什麽好研究的。”康橋怨念很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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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吵得厲害，都在喊導演的名字。
劉向東轉身往外走。
劉向西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臂，懇求地說：“哥，難道你就忍心看我一輩子都見不了光嗎？”
劉向東終究是沒忍心甩開她的手，問道：“你到底是喜歡蔣堯這個人呢？還是喜歡蔣堯演出來的形象？那些形象是你傾註心血寫出來的，代表了你對男性所有的憧憬，而蔣堯將形象由文字變成具體的人，所以你把對角色的喜愛移情到了蔣堯身上。可你要清楚，蔣堯不是那些風流倜儻、芝蘭玉樹的大俠，他只是一個交女朋友都不敢公開的明星而已。”
“我喜歡的就是蔣堯！”劉向西哭道，“我看得很清楚，我就是喜歡他。哥，你就幫我這一次吧！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當編劇了，一想到我寫的東西都幫不了蔣堯，我就再也寫不出來。”
劉向東有些生氣：“為了一個男人你連事業都不要了？”
“事業我已經有了！”劉向西倔強地和哥哥對峙，淚如雨下，“做編劇走到這一步，我很滿意。我現在想要的只是一份安穩的愛情。”
劉向東有心想責罵妹妹，可看到她臉上濃重的黑眼圈，猜到她估計是這幾天不眠不休才趕出來的新劇本，好傻的丫頭。
“唉。”劉向東被妹妹哭得沒有辦法，打小妹妹就文文弱弱的，愛哭鼻子，性子偏偏還挺倔，做哥哥的除了哄著還能怎麽辦？
“僅此一次，下不為例。”
劉向西破涕而笑。
劉向東嘆息一聲，至於李從一，他只能說聲對不起了。
外人，終究是沒有親人重要。
開機儀式正式啟動，蔣堯和周藝一起將攝像機上的紅布揭開，掌聲雷動。
這個時候，劉向西才從休息室裏走出來，她補了個妝，才讓自己沒有顯得那麽狼狽。
蔣堯的眼神掃過她，眼角帶笑，劉向西也沖他笑了笑。
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，這種做賊般的交流有時候讓劉向西覺得幸福，有時候又讓她痛苦不堪。
警戒線外的記者這才得了允許，可以近距離采訪幾位主演。
李從一的定妝照十分驚艷，自然得到了部分記者的關照。
“李從一，你的定妝照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，請問你飾演的角色在劇中是不是有極大的反轉？你覺得演起來會有難度嗎？”
李從一正要開口，突然被劉向東截去了話頭：“涉嫌劇透的問題大家就不要再問了，等成品出來你們自然就明白。我只能說一句，從一不會讓大家失望的。”
蔣堯露出一絲心領神會的微笑。
李從一聳肩，接下來的回答恪守“不能劇透”的原則。
沒想到，開機儀式過後的下午，李從一就從劉向東手上接過了一份新劇本。
“又改過一遍。”劉向東心虛地笑了笑，“你的戲份改動比較多，你看下，有什麽問題可以來找我。”
“你們好嚴格，臨開機還在打磨劇本。”李從一是真心讚嘆的。
劉向東一口氣哽在喉嚨裏，出不去下不來。他想和李從一真誠點，直接說原因的，但這一說讓他妹妹如何自處？編其他理由吧，又實在沒有說服力。
劉向東只好緘默，順便把改劇本的鍋背到自己身上。
李從一回到酒店，打開劇本，看到第一集 第一場戲，一邊眉毛就挑了起來。
再翻一頁，另一邊眉毛也揚了揚。
這哪裏是改動較多啊，這完全面目全非了。
第一場戲，是主要角色的出場，往往奠定了這個角色的個人風格和命運基調。
比如女主江浸月，她出現的第一幕是在屋前的院子裏侍弄花草，那些花草長得極好，說明江浸月在細心照顧，她為人祥和，富有善心。
而李從一扮演的江潯陽呢，在一開始的劇本裏，他出場的情境是從外地歸來，不嫌麻煩地給江浸月親手捧回來一盆珍貴名花，哄江浸月開心。
結果被改後，江潯陽徹徹底底成了一個猥瑣的大壞蛋。他居然趁躲在附近的一處閣樓上，居高臨下地偷窺院子裏的江浸月，並且青天白日，就敢一邊意淫江浸月一邊自瀆。
這一開場就讓江潯陽給觀眾留下了糟糕無比的印象，即使演員長得再帥也很難升起好感，後面再想要轉變觀眾想法，那就很難了。
李從一被嚇到，繼續往後翻劇本，簡直嘆為觀止。
原本堂堂正正、光風霽月的江潯陽，變得又猥瑣流氓，又忘恩負義，又卑鄙無恥，所有的貶義詞放在他身上都不嫌多。
江潯陽被女主父親養大，後來找女主父親提親，理所當然地被婉拒。他居然覺得是女主父親對不起他，說什麽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養大，都是場面話，其實就是看不起他，所以才不肯把女兒嫁給他。自此以後江潯陽就恨上了女主父親，暗中使壞。雖然女主父親也是個隱藏的壞人，但這一點也不影響江潯陽就是個升米恩鬥米仇的白眼狼。
江潯陽在男女主的感情線中搗亂的就更多了，其中最令人無法忍受的是，江潯陽發現了男主齊成歡與魔教暗中接觸，他就以為抓到了齊成歡的把柄，小人得志，威脅齊成歡做這做那，差點壞了齊成歡的間諜計劃，連累整個正道。
江潯陽入邪道，也自然由最初的被逼無奈成了如今的自甘墮落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。
如果說只有這些，江潯陽還能拿出一個優點來說，那就是對女主深情。結果後面還有坑爹的，江潯陽入邪道，罔顧生靈大練邪法，能力大漲後到男女主面前耀武揚威，結果被女主責罵，被男主打臉，心有不忿，碰上了一位長相貌美的女子遇難，江潯陽先是見色心起出手救了這女子，後在女子千恩萬謝的時候殘忍強暴之，害得這女子蒙羞自殺。
偏偏這女子的戀人，還是女主想要拉攏的一位星辰本源者。她一死，連累女主和那人也起了誤會，憑白多了好多波折才把人收服。
故事最後，江潯陽在女主等人準備封印魔的時候，還裝作懺悔、痛改前非，將女主騙出後擄走，企圖行不軌之事，幸好被機智的女主反殺。
看到這個結局，就連李從一都忍不住拍手稱快，死得好，死得妙！
不得不說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，劉向西給江潯陽安排的劇情簡直糟點滿滿，精準狠地戳到了廣大女性觀眾的軟肋，一點反派魅力都沒有，有的只是數不清的下三濫，讓人恨得咬牙切齒，要是部分不夠理智的觀眾，都很可能上升到演員身上。
李從一嘖嘖稱奇，沈浸在角色的巨大轉變中難以自拔。
康橋進了他的房間，問：“我聽說劇本改了，怎麽回事？”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李從一還在回味。
十分鐘後，康橋氣得面色發白，將劇本狠狠地摔在地上，怒道：“劉向東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康橋轉身就要走：“我要去找他要個說法。”
“回來，回來。”李從一趕忙拉住康橋，“既然他們敢這麽做，甚至都直接把劇本寫好再給我，說明態度堅決，你去說也改變不了什麽。”
康橋直哆嗦：“哪有這麽欺負人的？呸，虧他劉向東還有個好名聲。不行，我要去找杜總。”
李從一勸道：“人家這麽做之前，肯定考慮到了杜總那邊，找了估計也只是鬧一通，最後該怎麽地還是怎麽地。都是自家的劇，鬧得太大，對公司不好。”
“那就去找陳董！”
“你以為陳岱川跟我有多熟啊？這點事就別麻煩人家了。再說了，你覺得劉向東兄妹和我比起來，哪個對公司的貢獻更大一點？”
“這……”康橋支吾。
李從一道：“要是別的公司，搞不好會短見到捧流量而壓導演編劇，但在平川不會的，這點你比我更清楚。如果劉向東堅持用這個劇本，最後的結果要麽我認栽繼續演，要麽撤了我換別人。”
“那就換吧，這種戲誰愛誰演誰去演。”
李從一微笑：“但是我挺想演下去的，看看他們到底弄什麽把戲。”
“那你說該怎麽辦？就這麽被欺負？”康橋眼都紅了，當經紀人這麽多年，他不是沒遇到改劇本的事，但做得這麽過分還是頭一遭。
李從一攤手：“你要往好處想，這麽一改，戲份倒變得更多了。”
康橋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，極度納悶道：“你就不生氣嗎！”
李從一摸摸下巴：“一開始是有點生氣，後來想想也挺有意思的。”
“哪裏有意思啊！”
“你想啊，以我的形象，這種猥瑣油膩的反面角色，要不是這次，我估計是永遠沒機會演的。就當是一次新奇體驗了。”
康橋目瞪口呆：“你真樂觀。”
頓了頓，康橋又問：“你真的要演？”
“那當然，好演員應該是不介意任何角色的。”
“那行。”康橋無奈，“我只有一個要求，你別演得太好啊。”
李從一驚訝：“還有經紀人讓藝人不要演得太好？”
康橋愁眉苦臉：“我怕你演得太好，觀眾會代入你的真身。”
李從一笑：“那你可能要失望了，我的演技好起來，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。”
康橋唉聲嘆氣，最後握著李從一的手：“我尊重你的意願，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，但你也要記得，你身後還有個團隊呢，受了委屈隨時說。”
“我還有團隊？”
“是啊。”康橋道，“你現在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流量，該有的配置都有，公關、宣傳，連助理都配上了，你什麽想帶上助理了，隨叫隨到。”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李從一說，“沒事你就回去歇著吧，我再研究下劇本。”
“這破角色有什麽好研究的。”康橋怨念很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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